我見我思

尖銳V.S.婉轉

離開台灣的職場進到另一個國度,地理上實質的另一個國度。參與了這裡的社團,認識了這邊的人們,人際關係的維持果真和台灣大不相同。

先不談移民來的性別會造成怎樣的溝通方式和隔閡。從一般的生活談話到針對某些特定事項,即便大家都是來自台灣,互動方式對我而言是新鮮的,瞠目的。

昨天和鄰居七八個台灣太太聊天,今天在中僑闔家歡聯誼會開會,感覺相同:人們的表達十分直接,少了掩飾和轉彎。過去在職場,不論是公司內部、面對代理商,甚或是外部單位如政府機構,也許是披了一層品牌包裝紙,總是要維持代表的單位的形象;也許是為達成目的必須好來好去;更可能是因為學識資歷等每個人的品質都差不了太多,所以總是客氣來,禮貌去,少有看到劍拔弩張的緊張局面。即便是意見不合,眼看爭執就要惡化的當兒,兩造還是會按耐住,或是第三方會出來緩頰,讓繃緊的氣氛緩和,找出退路讓大家有台階下。

這是知識份子的矜持,還是鄉愿的呈現?抑或是在東方的世界裡必要的禮儀?

來到西方世界的東方人,尤其是老移民,在他們身上這些特質就少見許多。也許是和老外接觸多,或是在這樣的文化裡薰陶,不知不覺人與人之間的那層薄膜就變薄了,甚至不見了。有時薄膜仍在,硬是忽略,批評、指教的意見直指人心,不管是否傷人。人們也必需再這種互動中學習放開心胸,或是學會忽略,否則脆弱的崊玲或是輕薄的臉皮經不起如此血淋淋的你來我往。

移民路,一路上風景變化萬千,每天都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