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讀完了這本書。這一口氣真的要很長。從清晨起床到晚上就寢前。早中午餐隨便將就,晚餐即便有小孩嗷嗷待哺也是速戰速決以方便麵解決。兒子問我功課,分享學校發生的事在今天都被我支吾帶過,就是為了把這本書速速看完。
曾拍成日本連續劇、日本電影以及韓國電影的“白夜行”。
故事的空間從大阪拉到東京;時間從八零年代延續到二十世紀初的十九年之長。一對從小遭逢大變的小男生小女孩,一生的命運緊緊交纏。即便一個是向上提升,活在世人的讚美聲中,一個向下沉淪,永遠爬不出那條黑暗的管道,兩人的童年青少年青年像是雙頭蛇各自發展但互相依存,口中尖牙屢屢刺穿他人,毒液遍灑;身體的尾端還是緊緊地綁在一起。同是黑色的血液流竄在兩人體內,任何人靠近了,非傷即亡。偏偏還是有逐蛇之人鍥而不捨,即便時空推移,物非人更非,真相終究被難堪地解開。
東野圭吾的這部長篇小說結構複雜,情節曲折。即便我在一天內努力讀完,還是有許多場景人物被模糊被遺忘,需要常常回頭翻閱才能有所連貫。也許是情結過於“變格派”,強暴、兇殺、買春、外遇、欺瞞等等反覆在每一個角落反覆出現,讀者心臟必須強壯否則難以招架。
女主角雪穗果然人如其名,美艷無方,書末最後的出場是一身雪白高貴的洋裝,呼應她的名字;然而內心卻工於計算,比蛇蠍毒辣一萬倍。男主角亮司則是相反,一生躲躲藏藏,隱姓埋名只能在各種掩蓋下進行違法的犯紀的勾當。他是雪穗生命中漆黑白晝裡的那道光,勉強照亮雪穗冷酷坎坷的人生路,卻無法讓自己幽暗的方寸明亮見世。亮司,好一個反諷的名字,掌管了誰的光亮?
隨在 Youtube上瀏覽了一下韓國以及日本的電影、連續劇片段,雖然簡短,卻是有兩個有趣的發現:
1. 論俊美度,韓片裡的男女主角遠遠超過日片或日劇 (日片和日劇裡的飾演雪穗的女角基本上是毀滅了小說原著裡絕世美女的想像);
2. 不約而同地,兩國的電影都把雪穗以及亮司的感情戲加重到成為故事的主線。然而在原著裡兩人見面的場合確實被描寫的,也只有在故事最開段最關鍵的那一場戲 — 亮司目睹父親性侵雪穗,著魔且憤而刺殺自己親生的父親之後,安排雪穗離開兇殺現場。無可厚非啊,為了催淚,電影總是得稍稍扭曲原著,或憑空強化觀眾愛看,容易感動的那一面。
個人認為本書娛樂性極強,更是部療癒系的小說。當司亮從二樓墜下,以剪刀自裁;雪穗冷酷毫無表情地轉身離去,謎團水落石出的那一刻,讀者從故事情境裡回到現實世界,除掩卷吁嘆,感慨故事之悲,誰不會暗自慶幸自己的生活並不如書中人悲慘而稍稍竊喜?
感謝東野圭吾讓我在酷寒冬日裡融化多日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