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密蘇里州Ferguson警察槍殺黑人少年案件，在11/25大陪審團表決不起訴後，引起美國全國各地的抗議遊行(新聞在這裡)。

11/26 與友人在西雅圖華盛頓大學附近的Irish Pub用餐，電視不斷播放著名嘴評論；各個城市的示威抗議，甚至引發暴民襲警的畫面。晚餐的兩個多小時間，新聞台沒有別的新聞，徹頭徹尾被這條種族問題的議題洗版。

沒想到隔天還是近身影響了我。

11/28 是黑色星期五，整個西雅圖市中心陷入採購的狂潮中。下午和友人在Capital Hill的Bauhaus Bookstore and Coffee悠閒地啜飲咖啡，忽然窗外一陣囂嚷，落地窗外一大群手持大字報的民眾爬坡而過。十來名神色凝重地警察開著道，更有約莫20名警察殿後，或步行或跨騎單車，走在遊行人潮之後。

明明是膚色種族問題，上街頭者卻白黑膚色皆有、老少皆入隊伍。”Black Life Matters”、”Close All Jails”等標語在手上、在衣服的背後。

下午四時，驅車前往市中心的西雅圖美術館(SAM)，在入城的橋前被警方攔下。正狐疑即將發生甚麼狀況時，一群示威民眾喧嘩著，快速衝向警察拉起的封鎖線。不少手持標語的民眾從我們車後向前衝鋒，這才知道我們的車身陷遊行隊伍中！前方民眾聚集漸多，開始與警方發生語言衝突；激進的抗議者大聲向警察咆哮、揮舞手中紙板，一副要衝撞封鎖線，強入市區。警察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眼見暴民步步進逼，手荷瓦斯槍的槍手朝人群地面頻頻發射催淚煙霧彈 — 白煙中人群鳥獸散，囂張的氣焰稍稍被壓制。

若不是車子在示威者前的第一排，很難親眼近距離目睹美國警察應付激進示威者的手段。除了以肉身拉起封鎖線、以煙霧槍驅散民眾，更以腳踏車橫擋在身前做為拒馬，一步步進逼，將示威群眾壓制後退。

在警民對峙跟前，我們一行四個人像是看3D電影般臨場感，還提心吊膽示威者失控前來砸車。近30分鐘後，在某個警察低調的手勢暗示下，將車掉頭，迴轉後繞路才脫身。

晚上六點整，鬧區的Macy’s 百貨前燈飾如畫，攜家帶眷來看聖誕節點燈活動的民眾擠滿四個街區。在主持人倒數的高呼中，竟然夾雜了抗議者的喧鬧聲。煙火從梅西百貨頂樓星狀燈飾中流瀉、五彩煙火也衝向半天，讚嘆聲不絕如縷。煙火一結束主持人祝賀眾人耶誕佳節愉快，也不免遺憾地提到現場示威群眾讓這歡樂盛會蒙上＂警察殺人＂的陰影。

等人潮漸漸散去，打算進入商場開始採購，卻見市民民眾聚集坐在入口大們前，被拿著警棍的警察攔住，不准進入商場。一家家商家拉下鐵捲門，店員陪著笑臉趕客，因為擔心示威民眾失控，衝進商店破壞掠奪，因此寧可打烊也不做生意了。絕大部份的民眾只能拖著不甘願的步伐踱出商場。

西雅圖所在地的華盛頓州離密蘇里州十萬八千里，都能感受到民眾失望的氣憤，儼然蝴蝶效應已然發酵。今晚看到警察即將辭職的新聞，深深地懷疑去職就能平息紛擾，讓民憤消彌於無形？

不會也是不可能的事吧！

(感謝同行友人Alvin Chen提供部分照片)